我想对你说的
尝试了新口味，但是怪怪的。
既然这样，那你去死好了。
俄罗斯听见美利坚这样说，他沉默，不打算回复。美国人不放过他，探过身来，紧紧握着他手腕，面容平静地问俄罗斯为什么不去死，承受痛苦的为什么不是他。俄罗斯看着他缓慢修复的莹蓝色眼睛，不去理会这抱怨，心里想的是我今天都没有说恨你。
所以别得寸进尺。在美利坚要起身离开时俄罗斯拽住他，一拳捅向对方眼睛，美国人痛得尖叫一声，接着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哼声，捂着眼睛弯下腰嘶嘶地吸着冷气。俄罗斯回忆起昨日街上，被硫酸泼进眼睛的美利坚的叫声大概没这么刺耳。
他也许是被巨大的痛楚麻木了，除却第一声尖锐的痛叫，剩下的就只是美利坚细小的抽气声。那时拥挤的人群安静着，不复之前暴乱时的残暴。玻璃瓶碎成大片落在地上，人群空出一片区域，听见他们的意识体指缝间溢出的痛哼。然后美利坚，他蹲下身子，拾起玻璃碎片，顶着一只被灼伤的眼睛将它们递给始作俑者，对方吓坏了，勉强接过后就盯着地面不敢转移视线。美利坚拒绝救护车的救助，选择牵住退到人群边缘的俄罗斯，他说俄罗斯，我什么也看不见了。想到什么美国人对着他露出一个笑。
俄罗斯一瞬间感到恶心，因为美利坚将他置于一个难堪的境地，人群的视线集中到他身上，似乎不带美利坚离开是他的失职，于是俄罗斯挤出一份笑容，主动攥住对面人手腕，拽着他离开混乱。远离一切后俄罗斯不知道该说什么，美利坚在他身后说俄罗斯我的眼睛在燃烧。俄罗斯回头，看见美利坚挖出毁坏的眼珠。完全看不见那美丽的蓝色，取而代之的是刺目的黑与红，他剜去焦黑的皮肉，一些未被腐蚀的血肉也被扯下，俄罗斯安静地看着，看见深处新生的蓝色。
思绪转回，眼前的美利坚没再发出声音，俄罗斯叹口气，缓慢地、轻轻地俯下身，温顺的靠近，俄罗斯自己都感到惊诧。感受到美利坚手掌盖住他的雾蓝后眼部传来的冰冷，他自己等待着痛苦来临，但意料之外的，对方不再有动作。
——反而笑出声。
脆弱的新生皮肉崩裂开来，他说俄罗斯，俄罗斯，肉体上短暂的痛带来不了什么，他大叫起来，我需要你持久的痛，深入骨髓的疼痛，刺痛灵魂的痛楚。他凑上前，眼睛紧紧贴着俄罗斯，流下泪。现在俄罗斯真觉得美利坚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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